木兰给小枣擦完脸,进屋揽了烧火的活儿。
“不添柴了,一会儿底下要结锅巴。”许三七嘱咐。
小米粥就是要慢煨才好,大火煮出来的口感不够细腻滑爽。
木兰说知道了,空出手起身拿了竹筛把锅里煮熟的白蛋捞出来过凉水。
锅边起了白蛋皮,估摸着盘里是会有颗破蛋。
许三七探过身子来瞧,说:“家里没鸡蛋了,等我昨儿出门去摊子上买。”
只是不知道昨儿渡口有没有摊贩来就是了。
涮了锅,许三七切了葱头和大豆黄卷,加蒜末炒臭下锅炒索饼,一勺秋油上色,新鲜的海椒碎挑半勺,炒出辛辣味儿就能出锅。
索饼是她搁面摊子上买的现成的面干子,两文钱一把,丢水里泡开了有小半锅,她同那摊主打听,人家只说是掺了糜子和黄豆,再多的也就问不出来了。
小米粥盛出来,张云切了一碟酸豆角端上桌,走到屋外把廊下晒着的腌肉架子往里收了收。
炒索饼出锅时,外头雨声小了不少,木兰若有所感地看向屋檐,而后又凑到许三七身侧耳语了几句。
许三七抻着脖子往上瞧的功夫,张云拿着笤帚进了屋,颇有些庆幸道:“好在你昨儿记得收伞,夜里当是起过大风,我瞧院子里有不少别人家刮来的碎瓦。”
廊下也飘了雨,若是伞就那么撑着放,一早起来指不定影都瞧不见了。
“不是我收的。”许三七从柜子顶上翻翻找找抽出一根细竹竿,踮着脚在房梁上敲了敲。
“”静悄悄的,没人回话。
她坚持不懈,又敲了敲,“下来吃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