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折把驴拴在树下,跟着她们一道上山。
“年年都如此,会不会荒山?”他问。
“不会。”张云选了条印子少的山路,拿镰刀砍倒一些割人的狼茅草,说:“府衙会派人来查,上山的人也有自个儿的规矩,不会伤山,山上的野草果子长得快,来年风吹又是一茬。”
城外不止这一座山头,等歇过一个冬,采摘挖去的,便又躲着长起来了。
许三七猜,这也是摇光引来的种没法儿在开阳的地界上种出粮的原因,水土不服只是其一,它赢不过繁茂生长的本地草种,就算种子发了苗,也会随时被地里长出的野草夺去养分。
“山里是凉快多了。”行至山腰,迎面的穿林风吹散了人身上的热气,路边的酸枣树挂了果,许三七也不讲究,踮着脚扯了一颗下来,在衣袖上蹭了蹭便吃上了。
酸枣生食的酸味重,她酸得脸都皱了,辛折没瞧见,转眼又来问她:“是什么味儿,甜的么?”
没等许三七答话,他便自个儿折了一枝下来,捻了一颗往嘴里送。
“真酸!”皱着脸的人又多了一个。
张云从树荫底下扯了两把苦菜丢进筐子,抬眼看了树顶,说:“得拿木棍打下来,底下都被人摘得差不多了。”
辛折嫌这枣子酸,但闻言还是乖乖从别处找了根长木棍来,帮她们打枣。
一人捡了半筐枣,最后丢掉那木棍时,辛折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些拿回去要怎么做?”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