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坐着煮茶的青年偏头看向门外,喊道:“夫子。”
徐庐应了声,没急着进屋,转身先是对落后半步的关伸说:“你,去把山潜那小子薅下来。”
檐上望风的人似是因这话踉跄了下,窗边掉下三两块碎瓦,少年规规矩矩地从梁上跳下来,老实道:“师父。”
关伸抵着门槛站着,幸灾乐祸地开口:“大公子,山观在大将军那儿。”
沈更眸光微转,取了茶筅去拂,话音清浅:“知道了,你带山潜去看看沈时在胡搞什么,同他说若是无事,就回来陪族老们坐坐。”
山潜如蒙大赦地溜了,徐庐同青年对坐,端详了他一阵。
这位沈家大公子年少时曾在他手下受过教诲,虽是名门之后,但应沈夫人所托,也受了不少磋磨,与他同岁的那几个当时还是毛头小子,整日上蹿下跳,扰的各家不得清净,独他沈祭之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叫人挑不出错。
“小六说查不出来路,那姑娘藏了些什么,夫子可知晓?”注汤运筅,轻云渐生,杯中茶沫成了细乳,拾银勺调膏点画,茶点好了这人也不喝,转而又去拿案上的竹卷来瞧。
徐庐向来不跟他客气,将杯中茶一口饮尽,说:“我不管那些,左右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人我保了,余下的,你自个儿想法子。”
“什么法子都成?”沈更放下竹卷,略抬了抬眼,唇角勾出一点笑意。
徐庐早后已收到卷宗,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难免纳闷:“你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劲儿,总归你也是要找人看着她的,用不着在这儿跟我绕弯子,怨不得令狐说你心眼小”
“是我的人我自然会看着,麻烦些也没什么。”心眼小的沈公子重泡了一壶苦茶,似是随口回了这么一句。
徐庐听出了点儿意思,便也作罢,捻了块茶点丢进嘴里,含糊道:“你师妹那儿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