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唐听得认真,想着到手的卖蟹钱,打算昨儿就买一筐鸡蛋回去,朝时她赶时辰,着急忙慌地给阿爹留了一碗黄面蒸饼就出门了,如昨手头宽裕了些,也能买些糙米熬粥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众人抢着洗碗,许三七烧了灶,起锅熬卤汁儿,卤菜的利金高,光是卖藕片海带一类的素食也能小挣一笔,木兰的束脩她是不愁了,等再过些日子,海上禁渔,有些生意就做不了了,在此之后,她想再多攒些钱。
卤臭味隔窗就能闻见,许三七抱着木盆蹲在屋檐下洗菜,被阿唐分去了一半,祝欢帮着给两人舀水。
缸里舀上来的水凉丝丝的,冲掉了藕节上带的泥,露出灰中带紫的一截。
“易叔这两日怎么样?”许三七问。
“还是老样子,他不乐意找大夫瞧”阿唐面上露出些苦闷,她也能猜到,阿爹是怕花钱,“我想着再向药铺打听打听,药方贵些就贵些吧。”
再这么反反复复地熬,身子骨都要熬坏了。
张云在一旁听着也不免皱眉,问:“可是住得远了?”
若是住在城东那块儿,的确是不好瞧大夫的,诊金贵,若是喊人出诊,还得挑个好时候才成,靠渡口这块儿也就这么一家药铺,再要看病,往城北还有一家医馆,要价也不便宜。
“是远的。”阿唐眨眨眼,腼腆地笑了下,答道:“在东城门边上儿住着,药铺的大夫人好,坐驴车来给阿爹瞧过两次。”
许三七点点头,没再问了。
收拾完要卤的菜,送祝家兄妹和阿唐出了院子,她在廊下小坐了一会儿。
“累了?”张云从屋里搬了个马扎出来坐她旁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