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伸拾起竹片,摸了摸上头的刻痕,一字一句地念:“过了戌时两名乐师姗姗来迟,扣月俸十八文。”
来迟
目光所及,绸带不知何时绕上靠窗的青年手腕,一端藏进衣袖,他顺着另一端去寻,猛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他有同伙。”关伸喃喃道。
姜六闻言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下毒本不是他的活儿?”
“他做行刺的幌子,毒杀才是本来的计划。”关伸咂了咂舌,起身踢了踢没了声息的人,一本正经道:“那是得多要点钱。”
这人身手不差,和鲲字牌的人比是不够看,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金蚕茧的毒也算是是下了血本了。
费尽心思想杀一个沈自元。
“他从摇光回来,身价见涨。”姜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一事我不明白。”关伸摸了摸下巴,接着道:“那他这毒怎么还留着”
木窗无声阖上,方才来送竹简的人身上带着几分咸腥气,旁若无人地进了屋。
“人死了。”
两个乐师,这下死全乎了。
沈更煮茶的手微顿,轻笑了声,似是调侃地开口:“山观,人死了,你阴着个脸做什么,又不是你家大公子杀的。”
“死在原处。”山观瞥了眼屏风上溅上的血迹,闷声道:“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