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就连张云都不好意思开口说不去了。
“宴请的宾客皆已入了飞庐,不妨事。”韩城看少女面露豫色,遂补充道。
偌大的舱板,找个幽静处看灯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那就多谢二位了。”许三七没坐过这么高的楼船,按捺不住好奇,也就没再假意推脱。
看完花筒就下船,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了。
守船的人见了沈灼,面上十分恭敬,木兰对此则很是不屑,在听见有人喊沈灼少爷时,那嫌弃的神色简直不加掩饰。
许三七捂着嘴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哇,他是少爷。”
“屁。”简短而有力的回话。
韩城大抵是听见了,赞许地看了眼木兰,笑着冲许三七点了点头。
沈灼避开人多的地方,领着她们溜到船尾看灯,两座鹿灯并立,四八盏滚灯经海风一吹,满地打转儿,彩编的竹球映出八光十色,近海飘着百十盏荷花灯,星星点点间有几盏烛火被浪卷了,孤零零地在海上游荡。
张云看着三层高的楼船,起初还有些局促,直到听见许三七开口,说:“少爷,我有点想吐。”
她面上不作假,不是玩笑话,许三七是真的晕船。
大船在海上的晃动微乎其微,但这不妨碍她趴在船舷上呕了个昏天黑地。
麻烦终究还是添上了。
张云急得打转,哪还管得了什么达官显贵,指使沈灼去倒水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