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家开的。”武新月懒懒道。
许三七听了也没觉着有异,城南住的渔民多,有一家人都出海的,也有哥哥在渡口搬货,弟弟在茶楼说书的,都是挣钱的活计,也没听说哪家非要做家族产业。
车轱辘轧在石板路上,这时候都没什么人,风把饭盒上系的布带子吹得扬起来,很是好看,不用避让过路的人,车行进得快,没一会儿便停在武馆同巷的茶楼门口。
“我在外头等你?”武新月问。
许三七摇头,把小枣抱下驴车,说:“我给我妹妹送饭来的,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
武新月扫了一眼她提着的饭盒,心想怪不得她这一路上尽闻着臭了。
“那我走了,下回你再喊我,就去老地方。”没客人的时候,她都待在药铺帮她娘看门。
许三七点头应了一声“好”,听着驴蹄声渐行渐远,她转身往巷子里走,入眼是绿泥青瓦的院墙,连着黑底金漆鲤鱼纹的大门,门后两座石狮子,一雌一雄,守门的是一老翁,细问了她来意,差人通传去了。
“你这盒里装的什么东西?”那老翁口气听着不善,像是拷问。
许三七好脾气道:“自家做的一点儿吃食。”
“你哪家的?”
“我”许三七才要答,吱呀一声响,大门被人从里头推开一条缝。
老翁瞥了一眼门缝,哧道:“嘁,陈家的小子。”
“许家姐姐!”陈奇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她招手,不一会儿他身后又探出好几个脑袋。
许三七被领着进了大门,绕过水榭,穿过饭堂,沙地里有数十个个裸着上身的少年,两两一对扭打在一处,射箭场外有一三丈高的水车,后接小塘,庭院楼阁,堂后屋舍,堪称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