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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许三七舔了舔唇,视线落在切肉的砧板上,犹豫道:“我是想问,这儿能帮着杀鸡么?”说完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掌柜一眼,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

付了一个铜板,许三七终于得到了一只拔完毛,又被开膛破肚的老母鸡。

平安巷里的热气散了些,和小枣一般大的孩子们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拿着桶子鱼叉,三三两两结伴着往滩上去。

“退潮了!”巷子里有人喊。

许三七低头看了妹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莫名觉得愧疚。

小枣顶着她的手蹭了蹭,那模样更让人心软了,直到许三七听见她问:“阿姐,晚上能吃果子馅饼吗?”

“不能。”

小枣走在回家的青石路上,觉得她阿姐的心和脚下的石板一样硬。

熬猪皮冻是要用碎冰的,许三七忘了这事儿,进了家门才想起来要用冰,好在城里的冰井和许家只隔了两条巷子,她买了半桶碎冰,也才花了一个铜子。

海城的冬日长,冰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寻常人家都用得起,南来北往的行商要是想把海城的鱼往别地儿运,也得用冰,冰价上头有人盯着,为了能卖得出鱼,价格自然不会太高。

灶下烧火,老母鸡先下锅炖,许三七翻出后几日赶集买的果子酒,加了两勺下去,又撒了一把虾米提鲜。

猪皮则是要先焯一道水,煮软了用刀平着刮掉内皮薄薄的一层肥肉,再切碎,和鸡肉一起煮。

两斤的猪皮刮出满满一碗肥肉,留着熬猪油刚好。

小篦子上蒸螃蟹,一次只能蒸六只,祝家兄妹送来的约莫有三十只,好在螃蟹熟的快,半炷臭就能出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