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的眨着眼睛,但泪珠子就是不听话的直往下掉,“可是我那个脓包的家也不能总拖累您跟妗子,再说了,小木头已十三岁,转年就能说亲了”。
小木头跟他不一样,他娶不娶亲无所谓,可小木头这样好的弟弟,合该找一个家世好、性格好的女子才对,可若是他一直拖累舅舅家,哪家疼孩子的父母愿意将家里的女孩儿嫁过来。
老王鼻翼扇动,他低下头,鼻音有些重,“你这孩子,别瞎想”。
成娃子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舅,叫我试试,我也想给娘过上好日子。”
幼鸟总得学会飞翔,羊羔总要学会走路,马驹若是不能站起来,便会被马群抛弃,终身残废。
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不知不觉间竟然长大了。
老王想起昨晚上媳妇说的话,他喃喃自语,“你家的事儿,我,是管不了了”。
“老王,又来看成娃子?”旁边的人凑过来打招呼。
“嗐,路过、路过而已”,老王遮遮掩掩的躲在围墙后头,只是眼睛却一刻不错的盯在演武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这便要走了”。
旁边的人笑笑,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躲在‘家属区’里偷看。
演武场上大约有20来人组成一个方队,衣裳一模一样不说,行走坐卧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个昂首挺胸,姿态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