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嘴角噙笑,下意识去摸桌上,冷茶入手寒凉。
未见往日二陈汤。
外头,苏培盛火急火燎的再次找到小全子问道,“李怀仁回了没?”
小全子人都快成望归石了,只是仍未见李怀仁的身影,“怕是有什么事儿路上耽搁了罢”。
从京城到庄上,来回六个时辰足矣,如今月亮都升起一时三刻了,李怀仁若不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怎会此刻未归。
苏培盛气得捂住胸口,“你师父都快被他害死了,你还为他找理由开脱”。
小全子不服气的小声嘟囔,“若不是路上耽搁,那便是耿主子那头有事儿,否则,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耽搁主子爷的差事”。
苏培盛左看右看,从一旁的树上折了跟枝条下来,径直往小全子屁股上招呼,嘴里还念叨着,“就你聪明,就你机灵”。
这个蠢徒弟是以为旁人都不懂这个理吗?
书房里那条徽墨刚拿出来,这一会儿就剩下食指长短了,那么长一截儿,全被主子爷给磨没了。
耿主子一走当了个甩手掌柜,他们剩下的人可就遭了罪,主子爷一天发三回火,任谁也受不住。
“你就在这守着”,苏培盛打完徒弟方才觉得心气顺了不少,又交代道,“一见到李怀仁便叫立刻他去书房,别一天天的瞎讲究”。
这回小全子倒是乖巧,他老老实实应下,就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盯着下人出入的角门,从星月相映到东方既白,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也没见李怀仁的身影。
他揉揉眼睛,打算找师父复命,还未走出两步,就见师父火烧屁股一样过来了,脸上还有昨晚睡觉时压出的竹席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