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记忆恍惚了一下,大致搜寻,只是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模模糊糊记得有人和她一起在什么地方埋了酒。

忘了是什么地方,也忘了和谁一起,可谢惊重却记得格外清楚。

他看着沈忆略微有些动容的眼神,忍不住往前半步,有些急切。

“我们一共偷了四罐,三罐在树下,还有一罐里面掉进了你的琉璃珠子,于是我打碎了罐子,帮你取了出来,你却和我一起把珠子埋在了书房外的花丛里。”

谢惊重这么多年来回来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从书房外面路过的时候,总要从那土里翻一翻,确认珠子还在里面埋着。

仿佛那里面埋的不仅仅是一个珠子,而是少年人的心。

从埋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此生非她不可。

可当年的沈忆是先帝独女,注定会掌控大业,如今又高高的坐在女君的位置上,是谢惊重这辈子都不可高攀的存在。

他不过一阶莽夫啊。

可这一次平定楚地不同,女君给他拨了十万的人马,还都是曾经跟随着其他将军征战四方的人。

此次一去,从平定楚地开始,注定会牵扯到三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谢惊重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命活着回来,他也不甘心这个秘密永远保守,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的太多了,沈忆觉得吹过来的风都带了暖意,有些说不出来的燥热,手里的扇子摇的越发快,她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终究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记得,只是记忆有些模糊。”

所以她当初让人取菩提树下的酒,只是因为模模糊糊记得,是有人埋在这里过的。

风安静吹过,谢惊重深呼吸了一口气。

前路未卜,生死未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