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捕食与被捕食”关系会“寂静”的持续大半个晚上,直到凌晨三四点钟左右,所有的声音逐渐平息后,便有大片大片其他飞行生物从远处抵达这里,形成第二批的“捕食链”,也带来了喧嚣和此起彼伏的鸣叫。
聪明的小鸟在这之前就会离开,速度快的也能躲闪开来,而贪心的、笨拙的、或者说一直捕食失败疲累的,要么早在之前就被蛇虫趁机咬住死亡,要么就在此时被更大的上游抓住。
野生动物为了生存,彼此间噬咬更是丝毫没留情。而根据研究组蹲守两周后传过来的报告显示,变异植物们丝毫没有要给“小动物”留后路的意识,它们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大概每隔三天就会将所有的“肥料”全吞噬光,第四天的时候就会留一点勾引小动物,一直留到第六天,接着全消化,再重留。
目前为止,研究组们只是大概提出了“沤肥程度正好”以及“保存新鲜度或者营养度的最大限制天数”之类的想法,确切的原因还没有定论。但不管如何,变异植物们这么一搞,结果就是基本没有什么卵能活下来。
这些能把根深到地下几百米、将土地密密麻麻挤满的叶绿体集合物“摸索”营养的架势,跟饿了两天后从牙缝里抠出一根积攒着的肉丝后放在舌尖仔细咂摸的流浪汉一般。
也许可能还有几枚漏网之鱼,但就白日的长久观察留意,监管组还有那些已经在使用望远镜盯梢的研究组们确实是没有在“进食时间”外看到什么蚊虫在这附近以及肥料堆顶上晃荡。
这也让所有关注这方面情况的人稍微松了口气。
研究所里已经连发过几条“黑色提醒”,毕竟夏日蚊虫叮咬那可是致人生病以及传染病的明显条件之一。
现在还没出现那就赶紧防范。即便今年不出现也不代表着明年不会。
小云老板对这件事同样挂念,毕竟上辈子她就是个挨咬专业户,不知道是血型格外甜还是角质层太薄味道更明显,在蚊子出没的时候,哪怕是周围还有别人,她也总是最先被选的那一批。
再者往坏里想,活人还知道听见蚊子的嗡嗡声响就挥挥手拍打几下,那活死人或者说失事者可不会这些啊。假如说、只是假如,某只蚊子吸过了丧尸的血,又去吸普通人的血,那普通人会不会被感染?
在云栖栀的祖国,那种同样属于入侵物种的白纹伊蚊——就是黑白斑马纹的一种蚊子,那叫一个凶猛。小云老板对此记忆特别深刻,因为一次她被这种蚊子咬过后,那个包都变成了蜂窝状,角质层变厚不说,一大团红色圆凸处上面全是小孔,把云栖栀吓到还以为自己中毒或者被“蚊子病毒”感染了。
包括红腹蚁等等,谁也不敢说这些生物“二度”变异后会成为什么可怕样子,或者说会不会干脆成为丧尸蚊子。
她在百忙之中还腾出时间来,给研究所追加了一批“悬赏”,其中包括很多项,诸如“最可能性消除蚊虫叮咬隐患或者使其数量大幅度消失”、“寻找到可食用且对人体毒性危害度最小的野生植物”等等,只要达到标准了就可以去小云老板那边领取特别大额的物资奖励。
这种奖励还不是tຊ完全竞争性的,只要能够证明自己的贡献足够,团队里是每人都能拿到一份,而不是团队得到一份后均分。
研究组的成员们都对任务非常感兴趣,如果有解决的可能性,那怎么样都是愿意尝试的。
经过实验发现,蚊香以及大部分和平年间制作出来的驱蚊产品已经不管用了,超大计量的使用也不行,而这些变异植物的“分泌物”却是见效齐猛,很少一点就能起效。
——变异植物分泌物派和原生物加强派两者针尖对麦芒,云栖栀暂缓了移植黎芦的念头。毕竟一开始就是想借着这种植物的毒性来驱蚊虫防生蛆,既然已经能够达到相同的结果,也就没必要再寻找别的渠道浪费时间看看能不能也起效,她这段时间真的很忙。
但“原生物加强派”的研究组们倒重新来了灵感,毕竟这种俗名又叫芦莲的“杂草”在野外林区并不少见,全株都有毒,但驱蚊虫能力非常卓越。
实际上变异植物分泌物派也不太敢把粪洞周围变异后有了“食虫性”的植物切片挪到城镇市区内栽种,但黎芦这种既有毒但又是草本中药的野生植物,熟悉的人还是很多的,也更有把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