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到手里的好处才是真实的。
云栖栀很欣赏她, 毕竟人的所处位置不同,对相同事物的感知不同。作为“同僚”时,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会带来危机感;作为“合作者”时,又会让人提心吊胆一直挂念着今天自己有没有被捅刀背刺;而作为最终上司以及掌控者时,却又非常喜欢这类充满野心和上进欲的员工。
云栖栀并不打算给第二个人相同的待遇, 毕竟大家都有了那还叫什么特权, 还立什么靶子,所以她直接忽视另外几位已经张开一半的嘴, 直接低头开门下车,然后一抬手,招出两辆长款suv。
“首先呢,自然还是你们最关注的问题——我会采取递进形式,意思是,各位要跟我前往某第一区,这个位置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也有可能走到哪儿算哪儿。选定且抵达后,我会交付第一批任务物品,当然,这个所谓的任务物品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数量和种类也都纯随机。然后各位会全都被我留在那里,也可以正式联系各位的朋友、上司以及对接平台,让他们过来收货啦。”
“紧接着我选定第二个位置、第二区,到时候会把各位接过去,然后呢,就把第二批放在那儿,照旧重复第一区的流程。”
云栖栀笑眯眯地说道:“这个流程会持续多久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松捷这么大,我想到处去看看。或许等到我彻底找到落脚处、或者比较喜欢的城市就结束了吧。”
“噢,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各位,这是一份通知,也就是说,我不会因为你们的抗议或者不赞同改变想法呢,千万要明白你们现在的身份,如果不乐意,可以自己走哦。也别把自己看得多重要,毕竟就是纯纯的传话工具人罢了,不愿意做传声筒就换人哦。”
即便没了情感探测,云栖栀也能看出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士脸上隐忍不发的怒气。
她很轻地笑了下:“噢噢,对了,也别美化自己,觉得自己在强忍委屈——啊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鸟气。别觉得自己是在为了大局牺牲,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在忍耐极端分子的威胁哦,别想着等任务完成就怎样怎样,纯纯一把子不稀罕呢。不想做就麻溜的走,别搁这自作多情,没人逼还一副我被逼了我不得不违心的架势。你要是真走了我还能多看一眼。”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那位中年男人厉喝,“我们都是国家干部!现在因为你的极度恶劣不懂事,在这捏着鼻子陪你玩儿这过家家的游戏!你还蹬鼻子上脸?没闹够吗?把我们这些国家人员当成嬉笑取乐的工具吗?如果不是因为国家大局,你真以为谁会多看你一眼?仗着手里有点倚仗物便得意忘形、小人得志,我真就不明白松捷到底欠了你哪点,你才会如此的败坏风气、掀动暴乱!”
云栖栀往后一靠:“啊,你说我仗着那点东西搞事情,你这不也是把你的所谓身份当做什么凭证和底气吗?而且我的底气是真底气,足够我把你们、把涡塔拿捏在手里,让你搁这儿无能狂怒。你的呢?你所谓的倚仗才真是骆驼身上的那根稻草,风一刮就没了。”
“这位叔叔,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还没想清楚,现在所谓的‘干部’早就不值钱了吗?你知道石油全面铺展开的时候,那些煤炭大亨们是怎么歇斯底里的么?那真是宁肯阻碍国运发展、宁肯拖着整个国家的经济一起死,也不肯自己的地位丧失。你们现在又何其相似?而煤炭大亨们还不知道比你们强了多少倍,因为他们再怎么大势垮塌,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之前积累下的财富都已经是普通人几百年挣不来的了。而你们有什么?一点所谓的当官儿经验吗?”
“你以为我是在拿你们所谓的取乐,你觉得我是在戏弄你们,但叔叔你难道真没意识到,我才是你们真正的救命稻草吗?”
这位中年男人还满脸都是怒气,张口又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但声音还没发出来,脸便有些发白了。
云栖栀又笑了下:“你说,我要是现在打个电话,表示一下你说话实在太不中听了,只要把你现在的职位撤掉,就给出三份五份的诚意,你猜他们会不会愿意?或者说,我被骂的难受了,不让我心情重新高兴起来,那这件事就直接结束,你猜他们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你觉得你的所谓身份能保住你吗?是你离不开身份,还是身份离不开你?他们会不会为你权衡?你的优势在哪里?你现阶段能找到的不可替代性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