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自然想在这世道过得更好,好人更是撒不开,因为手下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养甚至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只要完成这项任务——这项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的任务。
涡塔代表看着云栖栀总算是抬头了,连忙扬起笑脸:“云小姐,我们也是了解到了你在密山这边的一些贡献和想法,涡塔那边同样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翟松爱抬头:“陈代表,我希望我们能够以诚信友爱又和谐互助的理念进行往后的共同协作关系,而不是去抄底或者采取些什么阴谋诡计,你说呢?”
“那当然。”涡塔代表满脸笑意,像是根本没听出来她话里面的潜在含义,“合同里面方方面面我们都进行了让利,希望能够尽可能的让友方得到便利。我们愿意一路开道从涡塔过来,过程中遇到再多困难也在所不惜,我们将此行带来的人尽数交给密山这边调派,非常坦然诚恳地坐在密山特派局这边,因为足够信任我的同胞……难道我们此行有哪里还是冒犯到了吗?或者说,您这边觉得我们想要寻求你们帮助的急迫心态属于冒犯吗?那我提前给您道歉。”
翟松爱笑了下:“只是一句提醒,倒是你这边没必要非上纲上线到这种地步吧,色厉内荏的样子,像是我们得理不饶人一样,怪叫人心里不舒服的。”
涡塔代表一停,然后重新看向云栖栀,满脸都是期待:“您这边有什么想法吗?我们无条件欢迎跟您的商谈。”
云栖栀摸摸鼻子:“你们想要我过去,或者是想要从我这边得到什么帮助……说实话就是因为我的‘特殊能力’,但这跟国家单位放在一起,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要说一整个国家需要“某个人”才能继续存活下去,那简直太过可笑。不是胡乱yy里面的自我臆想,就是太小看了“国家”这台重型机器。
“我本质上就是台冷酷无情的运输机器人,没法自产生,也没法超大量储存。在国家大量运输机甚至战舰航母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而且我不是科研专家,我的能力也不具备普适性,没法造福广义定义上的‘大众’。那么对于松捷国而言,没我无伤大雅,有我锦上添花,那么对谁来说,我不可替代或者极其重要呢?”
涡塔代表脸有些发僵。
云栖栀笑了下:“你懂我意思了吧。”
“我……我不太懂。”代表勉强说道,“您是不太愿意前往涡塔?其实重点不是这个,您可能误会了,我们知道并非常理解您的想法,没想强行逼迫您过去。我tຊ们只想要个通行证……或者说得不好意思一些,想要个能够跟您直接联系的机会。”
“您一直被放置在后方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数次想要联系您,但都被密山这边直接阻拦了。我们并不是想打小报告也不是想挑拨些什么,我们只是坚持——只想跟您有个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哪怕还是拒绝也无所谓,我们想要的是您亲口告诉我们,否则我们怎么都是不甘心的。而且站在中立线来说,我们能理解您的一些避讳想法,但如果持续这样下去,不但您和翟处长之间的关系会失衡,也还是会导致一系列矛盾出现。”
涡塔代表说道:“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才是最好的。过分客气或者过分占据都不合适。不归您范围内的就不去掺和,但有些属于您的东西,那就是您的。”
这话说得倒是有点中听,于是云栖栀饶有兴趣地接话:“那既然你知道这个理,怎么还这么撺掇我跟涡塔合作啊。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跟你讲实话——既然我过去不是为‘国家’发展做贡献,就代表着其实是为私人谋利益。再不谈我何必要去,如果我真过去了,那就是不属于我该做的我也得去做,原本属于我的也不是我的。我从老板顿时降级成打工人,还是‘996=福报’的那种。到时候不但没日没夜被压榨,还得被pua表示这算点啥。那既然你们懂得都懂,所以这是故意把我推进火坑?看我机灵实在推不进去再打感情牌?别介意我说话太直太不好听,毕竟我还小,不懂事,也不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多多包涵哈。”
翟松爱把茶杯端起来,遮住唇慢慢抿。
涡塔代表额头冒汗,“哈哈”两声,又说道:“您怎么会这么想……您知道的,我们都是打工人,说实话,涡塔那边的情况糟糕透顶,尽管像我们这样专项做事还能勉强维生的,那也是活过一天算一天。上面的政策一天三变,要说一开始还真的绞尽脑汁去思考里面的条条道道,但后来也麻木了。管那些干什么?反正就像个机器人照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