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松爱都没忍tຊ住笑了,伸手臂搭住她的肩膀,往下压着继续说悄悄话:“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他分手吗?照你们年轻人的话,这就是个家宝男。他们家把孩子养得特别好——我就是喜欢这种有书卷气的男人,但他们家就觉得我实在是太强势了,毕竟特派队长什么的,没法顾家。真要是结婚了,不但他得为我担忧,说不准还得变成家庭煮夫,对于这种传统家庭来说,这跟入赘有什么区别?所以就一直说我不好。”
“这种书卷气男人好吃归好吃,但……就跟现在的国医一样,真有水平的国医超一流,但市面上多数是糊弄文学或者骗子,把整体国医的名声都给弄坏了。而这种书卷男人有风骨的超一流,但市面上都是掉书袋的愤青、书呆子或者懦弱鬼,把‘温文尔雅’温柔男人的名声也给败坏了。很早以前‘读书人’那可是顶尖的褒义词,后续又变成了贬义词。都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就是这样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云栖栀没什么额外的表情,耳朵却竖得特别高。
翟松爱看着她满脸正经的样子就想笑,也是非常大方的继续:“他家人不同意,他性格懦弱又离不开家,所以哪怕喜欢我也犹犹豫豫的,打不过我说不过我就觉得我确实有问题,最后明里暗里指责我不贴心什么的,还‘赌气’默认家里把人带过来相亲。我知道后当即就给他踹了——我年轻的时候脾气特别暴,眼睛里面揉不了任何一点沙子,然后他又后悔了想过来挽回我,过来跟我道歉,一副没了我世界无光的架势,还要跟家里决裂。”
“我当时虽然给他踹得痛快,但毕竟是初恋,心里也特别不好受。不过当时我事业心重,正好升职,需要到外地驻守——如果当时没分手我确实还得犹豫犹豫,但这不是正好分了?就一点没含糊,直接离开了,彻底一刀两断。后来慢慢时间过去,我任务里面有时候想到他就觉得鄙夷,因为如果一辈子都只是为了他人而活,那原本就没有诞生的价值。后来激烈情绪下去了,过任务多了,看得事情也多了,那种激烈就逐渐消失,我就又同情他。”
云栖栀转脸看她。
“尤其是知道我一走他就‘浑浑噩噩’,因为失恋而心神恍惚,然后‘心如死灰’跟那个相亲的女孩订婚再结婚后,我就真觉得可笑又怜悯,不但怜悯他,还怜悯那个女孩子。当然,后续他们一家人把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他们儿子干净得像白莲花一样,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一开始懒得搭理他们,后来他们闹得过分了,说得多了真以为事实就是这样,还过来我眼前辱骂我,我就把之前备份下来的聊天记录和时间线直接贴了出来,然后拿了监控摄像头,直接联系律师起诉名誉权、引导网暴和人身攻击。”
哇。云栖栀在心里感叹了声。
翟小姑是真的刚啊,从小刚到大。
“证据确凿,自然是判了。他们亲近家人总共七八个,一下子进去仨。而且这样留了案底,往后路就不太好走了。他们自然是发慌,过来找我道歉还话里话外指责我得理不饶人以及记仇小心眼,现在是在报复呢,还有什么毕竟处过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的,何必闹成这样彼此脸上都不好看。我就只说了一句话,我说就是看在他伺候过我这么长时间的面子上已经得理饶三分了,不然现在就不是名誉权和人身攻击,而是恶意刺探军情信息,我问他们是要我秉公执法么?”
“他们不说话,自然就是默认了,所以我自然也是满足了他们。”翟松爱义正辞严。
云栖栀:“!”
“当然,我也没真的赶尽杀绝,但就只是例行排查风险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毕竟那时候的我已经三十多,成了任务组副队长,权限已经是密级了,他们让私家侦探查我的信息和行程,还过来上门威胁,这不就是在自己找死么——这就是亲告罪,我不申请不处理,但只要举报那相关程序就会受审的。我甚至都觉得他们傻到可怜。自那以后这家人估计是终于睁开眼睛看世界了,知道我惹不起,吓破了胆子,看见我就像是耗子看见猫一样,躲得远远的连声都不敢吭,所以我以为这次他也是不敢过来的,就没提前说,但没想到……”
云栖栀撇撇嘴:“你都说他懦弱——我看他家也是欺软怕硬。那真要是其他人强硬非要他们过来,那他们自然也……不过还是那些人恶心,真就是不择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