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说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让小云老板往左她确实不会往右。
但更多的,事实是两个人根本还没在一起,逄余连个试用期都混不上。更别说亲亲额头了,抱都得看着小云老板的眼色行事。真可以亲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她嘴巴给咬烂——这些因为跟现实太过不符,云栖栀也就是看个乐呵,完全不会觉得自己真的被“针对”了,或者因为对方说得过分,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会产生不舒服的心理。她甚至都觉得逄余是在搞黑色幽默,“无能狂怒”,然后想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段子。
在外面应酬的老公:呵呵,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在家里乖乖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我坐在沙发上咳嗽一声她都心惊胆战连忙过来问我是有哪里不满意。
电话响后的老公:败家娘们又在外面大抢购,我得赶紧去接孩子然后做晚饭,估计还得辅导作业到很晚,今天就这样吧。
但什么都不知道的成戟当了真,自然会以此来脑补。结果就是越脑补越“严重”,到最后随便做点什么举动,他都会自发曲解到天边去。
“只tຊ是,”逄余思索了下,说道,“这样的方式还是会造成隔阂或者不适,我不希望给你造成任何可能的不舒服,应该给你充足的安全感……”
云栖栀“噗”一声笑了。
逄余:“?”
云栖栀连连摇头,看向身边人,又看看周围,然后笑着扑进他怀里,拿脑袋和脸颊去蹭他胸膛。
逄余下意识搂住自家的傻白甜,低头看她,心脏加速的同时,也是抿紧唇疑惑。
“男人的面子嘛,我懂。”云栖栀笑着点头,“即便在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照顾孩子辅导功课,在外面也得是‘一家之主’。我宿、我当时在实验室里,有时候也能听到那些人的感情论,就是说,掌家后也得记得定时给男人些零花钱,一方面让他可以偶尔买烟或者打车花费,一方面在兄弟面前能抬头挺胸。”
说到这里,她笑得更厉害了:“其实这点男女完全通用啦。我、我在小时候,还上小学的时候曾经被好朋友邀请去家里玩。”
“她特别好,而且就是那种……小大姐大的性格。她帮了很多人,我当时是最挨欺负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所以她额外帮我。谁欺负我她就打谁,谁敢议论我她就帮我吵架。当时我把她当成小女神来崇拜,到哪儿都要跟着她。”
“她知道我没有家,就想让我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然后因为,咳,老大的面子,到家后她表示不吃家里饭要外卖,让我随便点,到最后吃了很贵的披萨,然后不洗碗不清洁直接邀请我回屋一块玩电脑游戏,然后她爸妈还来回好几趟送果盘、小蛋糕和酸奶上来,还问我玩得开不开心,表示想玩多久都可以,因为家里是小老大做主,一家人都听她的——后来我才知道,整个‘配合’都是她提前许诺了一学期的家务换来的。我没有设备,从来没玩过那些游戏,所以跟同学们永远聊不到一起。披萨其实也是我之前路过外面店里的广告恋恋不舍看过的。”
逄余安静听着,抿紧唇。
云栖栀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眼泪花都快出来了。她搂着自家狗熊保镖的手臂紧了紧,下巴抵在他胸膛上去试图看他:“当时她就当着叔叔阿姨的面跟我说,她是一家之主,她让叔叔阿姨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之类的,把当时的我唬得一愣一愣,好长时间都以为正常家庭都这样。”
“不过叔叔阿姨真的很好,那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来小老大,他们之后其实还说很欣慰,他们家的孩子在那个年纪就懂得了温柔友善和帮助他人,还学会了承担责任。因为即便他们之后想要免除小老大的家务,她也没有接受,就认认真真做了一学期。因为这是她跟家人之间的承诺。他们还反过来向我道谢。”
云栖栀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但还是很有精神:“你看,这叫欺骗和中伤吗?只有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才会把这些当做借口来给自己的低劣作为掩饰。逄余,你已经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了。”
“如果我因为这些所谓的‘充场面’而心理受伤,那不是你有问题,而是我有——全程都只是我有问题。当然我完全不觉得这个是在中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