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来自孟淑的医生,对方告知孟淑诊断出中度抑郁症,10年,抑郁症这一词尚且未曾普及,傅奚亭接触这种病时,是在国外,国外一位老总的妻子产后抑郁症,几度自杀。
而今,当医生诊断出孟淑抑郁症时,傅奚亭脑子里的琴弦倏然紧绷。
“确定?”
“诊断情况来看,是确定的,”医生道。
傅奚亭信吗?
自然不信,孟淑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一个诡计多端的角色,为了能得到自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欺瞒,收买人之类的事情她并非没做过。
且做起来比任何人都得心应手。
傅奚亭偶尔会想,孟淑的存在实在是愧对大家闺秀四个字。
傅奚亭挂了电话,一个电话拨给关青让他带心理医生去找孟淑。
且叮嘱多带几个。
关青一听这话,便绝视事情有些严重,于是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医生说孟淑重度抑郁症,你带医生去看看,是否属实。”
关青一愕,道了句明白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是该可怜孟淑还是该可怜傅奚亭,这母子二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之间谁也不是赢家。
孟淑也好,傅奚亭也罢,在这段关系中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以傅奚亭的手段,倘若孟淑是下属,早就死千百回了。
可偏偏这人占据着自己母亲的身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不知悔改。
而傅奚亭,终究是没有弑母的决心。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孟淑大概是抓住了他这种心理,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
江意从卫生间出来,傅奚亭恰好将烟摁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