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承遇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惊讶于她的逆天言论。

自幼读圣贤书,研习各种法典,他从未用任何怀疑的眼光与思想去考虑这些问题。他觉得,古人数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教条是没有错的。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精通,然后执行。

如今站在沈清歌的角度,他再思考这些法典,突然就觉得,真如她所言,不公平。

他犹疑着道:“这些律法已经应用了上千年,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出过抗议与质疑。”

沈清歌一番吐槽,仍旧还不解气,又愤愤地道:“这些律法都是你们男人制定的,自然偏向于自己的利益。

女人只能逆来顺受,一点的施舍还感恩戴德,即便有人抗议,你们高高在上能听得到吗?即便听得到,也只当做笑话。”

战承谨被她连炮珠一般的质问结结实实地噎住了。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长安的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而且,不是我制定的。”

沈清歌这才觉察自己无端对他质问有些不对,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时间太激动了。”

“没关系,”战承遇回以温润一笑:“沈姑娘一席话令我如醍醐灌顶,感触颇深。律法的确是人制定的,自然难免带个人色彩,有错误与纰漏存在。

回府之后,我会认真研读长安律法,若是有不通情理,有悖纲常之处,会酌情向着父皇上折,请求重新修订。”

沈清歌一愣:“我只是一时牢骚。”

“你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