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教的我都教了,该督促的也都督促了,书读不好怨老师,这理天下人也不认吧?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看你这穿的衣服,又旧又破,满脸寒酸,走出去有谁会看得起你?”

“谁家当官,不是拼命的往自己口袋里搂东西,让子孙好过些?

“你了不起,你清高,当了一辈子官,儿孙却只能种地,食不果腹的凄惨模样,我这种外人都看不下去。”

说罢,他故意侮辱林大儒,随手往地上丢了一袋银子,驱赶道,“算是帮衬你的,别不识好歹,劝你尽早离开秦府吧。”

一番话,说得林大儒浑身一震。

似是终于意识到,有了闵谙,秦家再无他容身之处。

可离开了秦家,他全家哪还有经济来源呢?

林大儒面无血色,注视着那象征侮辱的银子。

终于是蹲在地上,屈辱的捡起地上的银子,从口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多谢,我会离开的。”

兢兢业业、清白一生,可到老了还是不得不低头,被这阳奉阴违、逢高踩低之辈排挤。

又不得不低头,接受侮辱。

槐轻羽看得心情复杂。

但他不敢再贸然出手相助,生怕再惹祸上身,害了自己。

几日后,林大儒一声不吭的辞别了。

走时无一人相送,槐轻羽也是在他走后才知道的。

阖府上下都说他走得好,闵谙先生比他优秀了十倍。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宛书,直接拍手称庆,喜笑颜开。

能看出来,他被闵谙哄骗得真的很开心。

笑吧。

槐轻羽在心底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