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皇帝只会觉得大臣们在小题大做,若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看到这样的弹劾,思考会被影响的。”
“所以你才装纨绔的。”凌清说道。
“嗯。”萧衍继续道:“然后被她的一番话打击后,我才决定不再浪费时日,毅然的上了战场。”
“她说,难道你装了纨绔之后,那些敌人就不会是敌人?皇帝就会不忌惮萧王?”
“还是说把军权都还给皇帝,然后辞去军职,当个消散王爷。老萧王和萧王那些如流水账的军功,就会被遗忘,然后只会把你们当成普通臣子?”
“不会。”凌清自然接道。
“对,不会。”萧衍遗憾道:“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不管过程怎么改变,结果只有一个。”
“所以在最后,我便不再是纨绔子弟,而是上了战场。可是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萧衍顿了顿,有些紧张起来:“当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我有了退缩的念头。但看着身边一个个刚称为兄弟的人倒下,又不得不举起银枪继续前进。”
“有些年纪比我大,有些年纪比我还小,他们都没有退缩,作为首领的我,如何能退。那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战场。”
“上了战场,就要杀人,就要踏着兄弟的骨血继续冲锋。只要踏着地上混有敌人和自家人的骨血,赢得一场又一场胜利,才有命回家。”
话落,凌清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到萧衍的侧脸上。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他在安慰自己。
战场上是什么情景,她没亲临过现场,但脑海中断断续续滑过的画面和记忆,都很不美好。
残忍,那是必然的。
你若不残忍,死的就是自己。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兄弟救了你,成全了你,最后你却辜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