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桥的拳头停也没停,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打你做什么?打的就是你,让你偷我们的钱,让你偷!我打不死你!”

张大木满头雾水,委屈地都想哭了。

终于,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二堂哥,你别打他了,跟他没关系。”

夏桥一顿,愤怒地看着夏槐:“小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爹把我们的钱还有户籍都偷了!要不是他爹,我们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吗?祖母能把自己卖成奴隶给我们换钱进城吗?”

张大木一愣,也顾不上躲了,猛地站起来拽着夏桥的手问:“你说什么?我爹做了什么?他,他真这样做了?”

夏桥冷哼:“呵呵,装的真像,以为装不知道我就能放过你吗?待会就送你去见官!”

夏槐无奈地扶额,知道夏桥此时情绪过于激动,她也劝不动,只能递给张大木一个眼神,让他先躲躲。可张大木本就有些不开窍,压根没有接收到夏槐的眼神,反而梗着脖子看着夏桥。一副夏桥不好好解释,他就一直盯着夏桥看的架势。

夏桥懒得理他,又抡起拳头狂揍张大木,张大木这回不白挨揍了,他一边躲一边质问:“你说啊,你是不是诬陷我爹?他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但张大木其实心里很没底,自打上次偷水的事发生,他心里对他爹的情感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说以前是仰慕,如今可能就是鄙夷,但那是他爹,他又觉得这种情绪不该有,导致他的内心十分挣扎。

“我诬陷你爹?就你爹做的那些肮脏事儿,多的我都数不过来!”

第215章 白得的东西就是香

“那你说啊!我爹到底做了啥?!”张大木冲夏桥嘶吼着。

夏桥也被张大木这态度搞怒了,拎着张大木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做了什么?你爹先是偷了我三叔家的救命水,后来又把我家的粮水、银钱,甚至户籍偷走!知道我们怎么活下来的吗?我们不要脸地跟那些富贵人家磕头,我们吃地上的残渣,我们一口吃的分给一大家子吃”

“多少次,我都以为我们要死了,但是没看到你爹死,我们不甘心啊!他都没死,我们更不能死!”

张大木闻言,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后退着,大声吼道:“我不信,我不信!”

夏桥呵呵一笑:“你不信?由不得你不信,这一桩桩一件件,早晚我都要找你爹,找你们家的人偿还!”

张大木环顾四周,最后跑到夏槐跟前,祈求地看着夏槐:“小槐,你,你说,我相信你,其他人的话我都不信你快说,我爹没有这样做,对不对?”

夏槐看着张大木焦急的神色,心里暗叹,却仍狠心地点了点头:“二堂哥说的没错,你爹确实这样做了。”顿了顿,夏槐又道:“虽然大木哥你是个好人,但你爹不是。如果将来遇到他,我丑话就说在前面了,我,以及我们夏家,不会放过他。”

张大木显然傻掉了,他脚步不稳,突然摔倒在地,但他没起来,反而趴伏在地上痛哭:“爹,爹你糊涂啊,你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一家子”

虽然说出来过于冷漠,但张大木此时确实有些恨张村长。他的妻儿都与张村长一起,不知过得如何。不管这些,若真被夏槐他们记恨上,将来自己妻儿能躲过吗?

见张大木哭得伤心,夏桥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啧,多大人了,竟然还跟娘们似的哭”转头又不认可地冲夏槐道:“小槐,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要放过他?你要知道,他爹可把我们坑惨了,差点我们就要死了!”

夏槐见夏桥这么愤怒,只好把张村长偷水后张大木不顾劝阻来通风报信,以及逃灾路上没少帮衬的事说与老夏家听。

“所以,我觉得大木哥没什么错,谁做的就找谁,咱们又不是杀人魔,总不能一个人做错的事还要牵连别人吧?这不跟”她本想说‘这不跟皇上动不动就株连九族一个意思吗’,但是想到这是封建守旧的古代,她及时将这大逆不道的话咽进肚子里。

省得被有心人听去,将来给自己下套!

夏桥这才哼哼唧唧地说:“算他有点良心,要是都跟他爹那样,我看张家算是彻底没落了!”随即又是一个白眼扔给张大木:“有啥好哭的?我看你有空不如找找你妻儿吧!”

正在捶地痛哭的张大木一顿,一骨碌爬起来,抓住夏桥追问:“什么意思?我妻儿怎么了?你快说啊!”

夏桥被张大木晃得整个人都快吐了:“别晃了别晃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大木这才停止晃他,但仍旧抓着夏桥的衣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死死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