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看,气得差点直接去世,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愤怒。外面的流民见自己畅通无阻,激动地去扑向马车上的行李。

有人抢行李,有人抢女人,还有的没忘记县令,提着菜刀就开始找县令所在的马车。

县令用袖子捂住脸,悄摸从马车上爬下来,想趁着乱糟糟的时刻偷跑。眼看着就要爬出人群了,突然他其中一个儿子指着他大喊;“爹?你要去哪儿?”

正手脚并用的县令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刚抬起头就被血液四溅模糊了双眼。

那是他的血。

身上被人砍了许多刀,临安县县令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出卖他的是自己的儿子。

而看到这一幕的县令夫人却突然大笑起来,猛升起一股力气,将儿子推进人群:“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吼完,她一头撞死在地上。

县令夫妇的死并没有让人群镇定下来,他们依旧疯狂地争夺行李、马车、女人,甚至孩子。

人间炼狱,悲哀至极。

县令带出来的行李被抢光后,那些没抢到、抢的少的人又一窝蜂去了县衙,等县衙再被搜干挖净,他们便将目标放到城内百姓身上。

原本城内的百姓个个闭门不出,哪怕躲在屋里瑟瑟发抖,也不敢打开门。

‘哐哐哐’的砸门声此起彼伏,有的门脆弱,被踹几下就裂开,这家便遭了殃。有的门结实,外面的人踹不动,只能骂骂咧咧找下一家。

可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人总有没有余粮的时候。七天不吃饭没事,可三日不喝水会渴死。

县城里,普通百姓打不了井,平常要么去远地儿挑水,要么去买水。家里顶天囤一两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