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寺庙不仅仅有他们,还有好几拨各处赶来躲雨的流民。

一个浑身发臭的中年男人激动地指着郑有医大喊:“他是大夫!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其余人听了纷纷将目光移向郑有医,那些目光里有惊喜,有探索,有怀疑,有麻木,还有幸灾乐祸。

很快,几个方向均冲出人来,抱着郑有医的大腿哀嚎:“大夫救救我们,我娘浑身都是烫的”

“救救我孩子吧,他才六岁,不能死啊!”

“大夫,去看看我媳妇儿吧,她留了好多血!”

郑有医脸色涨红,身体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触及到墙壁,他才摆了摆手,哆嗦着嘴摇头:“对不住大伙,我,我不是大夫!”

最先喊话的中年男人立时不高兴了,破口大骂道:“你就是大夫,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还是说”男人阴恻恻地歪嘴笑:“大伙,这大夫不想救咱们啊!都说大夫是菩萨心肠,这么坏的大夫,不如我们一起替天行道吧!到时候他手里的药不都到咱手里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信男人的一己之言,有的听郑有医拒绝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失望地走了回去,但有的却被男人的话激的脸都涨红了。

很快,男人身后站了不少人,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口口声声说着替天行道,行为举止却是与他们口中的话背道而驰。

当一个人被众人判了死刑,哪怕他是对的,他也只能去死。

刘秋荷吓得一张脸白惨惨的,她不敢与众人叫嚣,只能去推她相公:“孩他爹,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