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亲眷送来,我也不好呵责,只是不予理会。

这些日子来的女子渐渐少了,想必他们对我那执拗的性子没有法子了。

今年我已二十有六,还未能娶妻,几个爹爹阿娘都操了不少心。

但我毕竟在边关,山高皇帝远的,也算躲了个清净。

信件一封封看完,我将最后一封拿在手中许久才拆开。

这是月儿从西南寄来的信,她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写信于我,我总不舍得看,看完又要等上许久才能收到她的信。

将信摊开一看,依旧和往日一样是一副画,月儿还是不喜欢写字。

画中是她在西南给百姓们义诊,在她身边是她的孩子,叫做月朝。

在月朝出生时,我曾去看过她,和月儿长的很像,现在她应该是有三岁了。

小姑娘长的很快,画中的她长得和月儿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幅画我反复看了许久,再拿起信件中的一封信看了起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二舅舅,我是焰焰,焰焰总是听阿娘提起二舅舅,焰焰很想见到二舅舅

二舅舅,你什么时候能来看焰焰呀,偷偷告诉你,阿娘也很想二舅舅

看到上面的字,我笑了笑,小姑娘倒是比月儿好学一些,才三岁这字都快赶上她了。

我提笔想了想,最后还是在纸上写上:一切安好,勿念

我给家中所有人的回信都是这几个字,看着这六个字,我心中一阵怅然。

有太多的话想对月儿说,午夜梦回,我总能梦见月儿,吹了边关几年的风沙,我心中对她的情感没有半分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