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衣冠冢中,葬着编制在一起的两束长发,一束是青丝,一束是有着异族特色的栗色长发。

我的爹爹阙梧便是这样的长发。

处理完表姨母的后事之后,我们便要重新启程回百草谷,在回去之前,阿娘倒下了。

这一次,阿娘病的很重,一直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

爹爹和外祖母整日守着阿娘,月夕没有阿娘抱日日夜夜的哭,本来我还不想哭的,看着月夕哭,我也哭了起来。

可我不想让爹爹和外祖母再操心我,他们要照顾阿娘和月夕,我便每日的坐在院子偷偷的掉眼泪。

后来,是二表舅来西南住了一段时日,不过他都是住在外祖父那,外祖父是西南有名的大将军宋川,二表舅以巡查的名义过来看望阿娘。

阿娘病着的那些时日,二表舅日日带着我在外祖父驻守的边城玩,还教我骑小马。

他说,过去他也是这样带着我阿娘的,只是阿娘身体不好,不能外出,他总是会被大舅公揍一顿。

他还说,我的性子有些像阿娘。

可是,大家都说我像爹爹,倒是月夕像阿娘,小时候都是非常的娇气。

但二表舅却说阿娘小时候其实很懂事,她的所有娇气哭闹,都是因为身体不好,大多时候阿娘都是隐忍着,总是悄悄的躲起来哭,和我一样。

等阿娘身体好了之后,二表舅就回到了边关,其实他在西南这么些时日,并没有几次是去到百草谷的。

只是走的那日,站在我家小院外面远远的看了阿娘一会便走了。

后来好些年,二表舅都没有再来百草谷。

我明明感觉二表舅和阿娘交集并不多,但二表舅和阿娘之间的关系给我一种说不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