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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听见杨奉邑无奈叹道:“唉,并非皇兄不愿出手相助,只是,命你御前伺候乃父皇之命,容不得旁人插手,若父皇醒来,瞧见本王在寝殿内,只怕父皇生疑。”

他后面的话说得委婉,如今立储乃头等大事,朝臣原以为杨奉邑势在必得,不料老皇帝因太子之死病倒,时至今日,也只让不受宠的杨承希伺候,立储风声变幻多端,众人一时拿捏不准老皇帝的心思。

但万万没想到,昨夜老皇帝忽地出现口吐白沫之状,杨承希急召太医院进宫,经过一天一夜的抢险后,老皇帝也只是保留了一口气。

杨承希不惜朝杨奉邑磕头,声泪俱下道:“皇兄!我求求你了!父皇此前最是信任你了!他平日在我面前也常夸你好,父皇病倒后,便只召见过傅国公,那日父皇在国公面前称赞你许久,皇兄你不能将我弃之不顾啊!”

话落,众人将头垂得更低,当作听不见此言。

杨奉邑眼中毫无波澜,脸色略显为难,偏头朝谢时深看去,示意他来劝劝人。

谢时深本想拒绝,奈何杨奉邑向他投来数次目光,看似让他劝人,实则逼着他在百官前站队睿王府。

只见谢时深走上前,行至杨承希身侧,垂首道:“离王不必担心,睿王得知此事后,已在宫中加派人手,绝不会再生事端。”

杨承希趴在地上,手里还拽着杨奉邑的衣袍不放。

杨奉邑见天色不早,转眼扫了圈静候的百官,笑了笑道:“陛下既已无碍,今夜又是冬至,诸位便散了,早些回去陪陪家人。”

话已至此,众人连忙行礼告退,不敢多作逗留。

不出片刻,宫殿前的人影寥寥无几,杨承希被太监强行抬进寝殿,跪在榻前等着老皇帝苏醒。

寒风自宫门呼啸而过,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现,侍从看着不远处的两位主子,迟迟不敢上前打扰。

杨奉邑看向身侧的谢时深,脸上虽有疲色,眼底却是一片轻松,“方才在百官面前演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