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厢房后,谢时深叮嘱他去沐浴,屋内点了暖炉,鹿厌的身子很快便回暖了,心想怎能比主子先沐浴。
他瞧见谢时深在添炭,行至身侧问道:“世子,不如我为你更衣?”
谢时深头也不抬,沉着脸说:“我无需抱抱也能沐浴,你去吧。”
鹿厌先是征了征,总觉得谢时深似乎没听懂自己所言,只是更衣而已,怎么扯上了抱抱。
但既然他心情不悦,鹿厌便少说多做,乖乖点了点头,顺从他的安排。
随后见鹿厌扬起笑道:“那我先去了。”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朝着浴室的方向去。
谢时深眉头一皱,夹起的炭掉落火堆里,他略微怔愣目送鹿厌无情的背影,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直到背影消失在眼中。
“啧。”他将炭丢下,咬了咬牙,搁下手里的东西,大步流星走出厢房,凝视着月洞门的方向,朝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冷声道,“还不出来。”
话音一落,月洞门后见杨承希的脑袋探出,笑眯眯看着谢时深,嬉皮笑脸跃上前,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努力忽略谢时深的冷漠。
等他行至跟前,谢时深皱眉瞥他一眼,沉声问:“陛下如何了?”
杨承希在他的眼神中打了个冷颤,谈及正事,脸上的笑褪去,回想病殃殃的老皇帝,挑眉道:“命不久矣。”
闻言,谢时深打量着他的神色,“睿王可有动静?”
杨承希整理着衣袖,思索着近日遇到的事情说道:“三番四次派鹿常毅入宫面圣,不过都被你我的人拦下了,不碍事。”
寒风自两人之间呼啸而过,扬起垂落的衣袂,沉默在院中扩散,不出片刻,一抹身影从高墙跃下,快速行至谢时深面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