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从头到脚,一身黑衣扣帽的男人,正背对巷外弯腰,右手握的匕首在寒光下滴血,落向踩在脚下的身影。

刀光血滴没入地上身影的脖子。

白露没听到歹徒打招呼,巷里的男人应该不是同伙,也许,只是另一个坏人,恶人,杀手……

但她此刻,已没有任何选择。

只要是个活人,都必须求救。

白露用力咬唇,让视线更清晰,前方角落的垃圾旧铁桶撞入眼帘。

被歹徒架着快速经过时,她用尽最后的所有力气踢翻垃圾桶。

沉闷金属落地声响起。

打断巷里男人的割喉动作。

男人直起身,手握血光匕首回头。

面具之下的双眼,暗黑阴沉,深不见底,布满浓重煞气,精准定在发出打扰声的方位,目光像在看死人。

用尽全力踹翻垃圾桶的白露,已因惯性失重跌倒在地,歹徒手忙脚乱将她扶起,全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白露对上那双看死人的眼睛,使劲睁眼,用力摇头,挣扎,向他求救。

他眯起眼睛。

却没有任何动作。

尽管她用尽好不容易蓄起的力气,挣脱歹徒,再次摔倒在地。

再次被歹徒架着胳膊,拖走。

直到视线消失,白露都没看到他迈步,泛着寒光的匕首仍在滴血……

最后一个求救机会熄灭。

废弃医院的大铁门锈迹斑斑,灯光昏暗闪烁,楼道都是腐败气息,阴暗潮湿的房间,却有一张干干净净的床。

白色床单,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