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一颗往上扣。
扣完最上面第一颗,整齐肃谨,高冷禁欲,骨节分明的大手松开。
转瞬间,出现在白露垂桌而落的膝盖上,不轻不重搭着。
手背伤口暴露在空气里。
泛着冷光的玻璃渣子,往外新渗的红血丝,毫无保留撞入白露双眼。
伤口应该简单处理过,取了大的玻璃渣子,小的扎进骨节,没入血肉。
不用工具取不出来。
白露叹了口气,想从桌上下来,膝上大手却突然握紧,不让她动。
“就这样处理。”
萧诚将手抬起,亲自送到她面前,低沉声却平铺直叙,淡漠也凉薄。
白露有点无奈。
桌子比椅子高,中间隔着不俗的高度,隔断她和萧诚的平视距离。
她坐在桌上,比他坐在椅子上高,目光居高临下……
萧诚却浑然不在意,另一手搭在她膝上,不让她下来,目光牢牢锁住她,一瞬不眨,仿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白露直觉他有点不太对劲,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先给他处理伤口。
执起他的手。
用小镊子挑出玻璃渣子。
他的手也冰凉无温,尽管夹出玻璃渣子后,血液恢复流通,依然冰凉。
好像捂不热一样。
白露不信邪,握紧他手指,手心完全包裹,没过一会儿……
冰凉大手果然升温了。
但是一松开就没了。
算了,继续握着吧。
白露再次握紧萧诚的手,抬起他手背,继续挑细小零碎的玻璃渣子。
萧诚看完全程,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冷眸微敛,猩红缓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