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晨读时,发现自己的桌子有好大一股妖气,他吸了吸鼻子,迟疑地拿起了毛笔。

这毛笔是他教的第一个学生送他的,弥足珍贵,他舍不得扔。

更不想打草惊蛇,便把她放回了原处,再也没拿起来过。

从那天起,骆歌发现他晨读宁愿站在门外走来走去,也不愿舒服地坐在椅子上。

写字时再没用过那支毛笔,平日里很少在桌子附近逗留。

若不是陈道宏平日里表现得极为自然,她还以为对方看到她了呢。

直到有一天,陈道宏的家里来了几位学生,随意摆弄着他家里的东西,那架势比他还像家里的主人。

骆歌也没逃过厄运,被提着脑袋在桌上晃来晃去。

陈道宏猝然嗅到浓重的妖气,慌忙赶到,一把夺过顽皮学生手里的毛笔,声音冷得令人发寒:“这个不能碰。”

学生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陈道宏看了眼手里的毛笔,发现笔头的毛都炸了起来,连忙顺了顺:“没有为什么。”

“不能就是不能。”

学生的玩性来去匆匆,也没纠结这一破毛笔,又跑去玩其他东西了。

骆歌见这穷书生的家都快被玩坏了,而他还是一声不吭。

尤其是教书上课时,压根就没人听讲,整个房子里喧哗嘈杂,全是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她都替他憋屈。

他这么大一个人,虽然身体看起来羸弱得不堪一击,但也不至于连孩童都搞不定吧?

被欺负成这样,还这么好脾气……

骆歌心里涌起怪异的感觉,像是幸灾乐祸,却又有点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