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顿了顿,斟酌片刻后才道:“显金也想走出去看看。”
陈笺方面上的笑容未变,眸色一向温润清亮,“哦”了一声,目光真诚地看向乔徽:“你们如今在一块儿了?”
乔徽扬头颔首:“在一块了,从福建回来便在一块了。”
乔徽同样语声真诚、态度真挚,不见半点敷衍或炫耀:“望你莫要怪我、或疏远我、或怨怼我。”
陈笺方略垂眸,茶杯蜷在掌中,炙热之感叫人感知真实:“我怪你作甚?你离开两年,我与显金朝夕相处,却仍旧没有后章,便足见我与显金无份无缘;再者,你既没横刀夺爱、又没使下作手段,原是我该经此一役,与你、与显金都无干。”
乔徽眸色深深,看陈笺方抬起头,目光凝视略微发旧的窗棂,好似透过窗棂去看浩瀚的夜空与星辰。
他静静等待陈笺方的后话。
“显金从陈家离开后,我狠狠大病一场,我高热不退,根本起不了床,张口说话也是不能的,好像我的喉咙、我的腿脚、我的手与嘴都易了主,再不是自己的。”
陈笺方神容平和,在一如既往的平和中,有暗藏的审视与笃定。
“喝药是喝不下去的,终日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脑子像停止转动了一样,但凡要想些什么,便总会拐到诸如悔恨、大憾、愧疚的情绪上去,便开始呕吐和流泪。”
这段经历,他应当反复回放了许多次。
说出口,只有平静的追忆。
“那段日子,其实显金就在宣城府近郊的橘院,我很想下床在远处看看她,却完全无能为力。”
“大概过了两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