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生听完,五官皱成一团,疯狂摇头:“别说了别说了!听您这样说,我的纸都脏了!”
方郎中:?突然发什么羊癫疯?
下午时分,方书生随母亲至高升堂听戏,唱的是《四郎探母》,铛铛锵锵,武生与老旦手握着手,老旦哭腔中气十足:“吾儿啊,点点珠泪洒下来。沙滩会一场败,只杀得杨家好不悲哀——啊啊啊——”
粉墨登场的武生杨四郎,在咚咚的鼓面敲击之下,旋身登场:“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咚咚咚!”
鼓面剧烈敲击。
杨四郎回转定眼,目光投在看官身上:“母亲呀!您如思儿念儿梦儿想儿,便用宣纸家书一封,快马加鞭送送送——”
方书生:?
他是不是真的发羊癫疯了?
宣……宣纸?
杨四郎唱了句啥?
宣纸?
戏台上,大戏还在唱。
老旦角佘太君双眸亮光闪闪,拖长声音高唱道:“纸?何来宣纸呀?”
“咚咚咚——”鼓面猛烈敲击。
杨四郎眉目疮痍地唱戏回之:“便买义顺坊松梨巷宣纸去罢!有志之士,用宣纸——儿见家书如见吾母,唉唉唉——”
然后,方书生眼见武生抓住了头上那根大羽毛,继续在戏台上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