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笑道,“你不仅知道我的嫡系是哪几个,还一直记着我夜盲呢?”
乔徽后背肌肉一紧。
“你记性这么好,怪不得是南直隶最年轻的举子!”显金咧个大牙笑,“且,如今还无人超越,心里乐开花了吧?”
乔徽肌肉一松,在看显金白花花的大牙,抿了抿唇,颇为无语地转过头来,目光回到墙上的《二十规》,千拖万拽把话题扯回来,语带推测探究,“这几人虽是你纯正的嫡系,但比起李三顺、董无波、钟大娘等人,他们名声不显,不那么扎眼……所以,你把这几人放去哪儿了?”
显金收回大牙花子,双手抱胸与之并立于墙下,“咱就是说,两军交战前,你也这么大剌剌地说战术吗?”
“两军交战?”乔徽轻笑一声,“你如今是三国鼎立,魏蜀吴各藏祸心。”
显金眉梢一飞,目光清泠泠地落在乔徽脸上。
“外有福建玉扣纸劲敌在前,内有瞿老夫人虎视眈眈在侧,你现在是九州只占益州的蜀国刘备,还被吴国孙权也就是你们家老太太,推出去打兵强马壮的大魏……若是战败,自然拿你祭旗;若是战胜,便将你合理吞并……”
乔徽似笑非笑,“金儿啊,你这处境艰难得像落到鲨鱼嘴边的带鱼。”
显金翻了个白眼。
又是带鱼。
这厮是不是这辈子都跟带鱼过不去了!
带鱼这么好吃,到底为什么要妖魔化人家!
显金双手抱胸,再白了一眼,“乔大公子跋山涉水夜探绩溪作坊,就为了嘲讽一下可怜的蜀国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