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伸出膀子,这又绿又黄的,确实像根细长的小葱。
显金哈哈笑起来,反手把外衫裹得死死的,梗着脖子道,“刚刚逞英雄装大哥,如今咬着牙也得给我坚持住——反正我现在是暖暖和和的。”
乔徽情不自禁地跟着笑,掐着点,如随口道,“你和二郎,如今也真有意思,上一回见你们一左一右说说笑笑,今天再见,一前一后话都不搭——我记得以前你们两关系不错,二郎晌午时还去铺子上教你的伙计认字……现下这是怎么了?”
显金笑颜一敛,“没怎么了呀,到底年岁都大了,二郎八月九月就出孝了吧?等明年春闱考了恩科,紧跟着就是说亲,一家子的兄妹就算有血缘也得避嫌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没血缘的拖油瓶呢。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发问。
“是吗?”
乔徽在心头默数,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一个拐角,二门就在前方。
乔徽重新开了一个话题,“生辰礼,宝珠喜欢吗?”
显金点点头,“当时我没明说,只说是福建来的小木雕,宝珠一听就喜欢得不得了,日日放在枕边伴睡。”
乔徽笑着颔首,“你喜欢吗?”
显金也点点头,“还不错,我们少年英雄亲手雕的,礼轻情意重,我哪敢不喜欢呀?”
顿了顿,少女煞有其事地仰头笑起来,“只希望我们少年英雄一朝龙在天、鸡犬也升天——下回别送木的了,咱们大气一点,干脆送我个金的!实心的!砸脚背上都起个包的那种重量,就最好了!”
乔徽:……
真的。
他窝在阴暗的船舱里,拿起薄片小刀,一点一点地刮木屑,一点一点地探索从未涉猎的木榫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