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经验攒够了,不就回来了?
等陈三郎回来,贺显金这个位子坐不坐得稳?坐不坐得长?坐不坐得下?
这都是大问题。
恒帘扬了扬头,适时出声,“能以商会的名义上奉贡纸,是陈记的大德!恒记一切听从贺老板差遣!”
恒帘开了头,诸人纷纷从云端被拽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说起自家有多大能耐,能出多大的力,能掀多大的浪。
恒帘,背往后一靠,深藏功与名。
——不管贺显金这小姑娘,在这个位子上,能坐多久、能不能坐稳,只要现在她说话还作数,恒记并不排斥给这丫头抬轿。
他一向能屈能伸、审时度势。
否则也不会冒险起用不占性别优势的长女。
诸人打开话匣子,言语纷杂,像一群开了屏的孔雀。
甲说,“我铺子上的洒金笺,做得贼拉好,富丽堂皇,看上去就很贵!”
显金:……
她第一次听到宣纸,和“富丽堂皇”挂上钩。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金碧辉煌的到处都是水晶灯的洛可可建筑里,一个遒劲的白胡子老人背手挥毫的画面。
有种唐僧和丘吉尔约着打麻将的违和感。
显金甩甩头,“富丽堂皇很好,但您先别堂。”
乙说,“我家特皮四层宣又嫩又滑,啧啧啧,摸起来像百花楼花魁春珍的脸颊肉一样……”
显金:……
和一群中年男性打交道,真的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