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记抄陈记的货,这没啥。
陈记也不敢说,这刻丝夹画宣纸只能他们家卖,别人不能做出来卖吧?
白记既然做出来了,那白记就能卖。
不违反律法吧?!
有道理吧?!
可这道理归道理,背后的真相却像街上撒了糖霜的屎,远看是洁白无瑕的雪团,你非得拿棍子挑起来,那不就让人看出来这其实是一坨屎了吗?!
事实一摆出来,他们还怎么当完美受害人?
白老爷赶忙找补,“……银子都是小事,只是他拿着匕首冲进白记,着实把店子里的客人吓了一大跳!这才是大事!”
父子两自觉说道清楚了,跪着低头,只见堂屋里青砖光可鉴人。
别说,这深秋初冬的天,跪久了,还真挺冷。
白老爷等了半天没等来熊知府的后话,忐忑不安地动了动膝盖,脑子里过了好几个想法:熊大人家中独一份的侄女儿据说同陈记那位贺掌柜很是交好,嫁的泾县县令崔衡又和陈家长房二郎交好,甚至前几日熊家姑娘设宴,邀了恒记、陈记,独独没邀白记的姑娘……
再有,明年,陈家长房二郎就出孝了,八月出孝期,十月秋闱科考,这若是考中,熊大人岂不是更看重陈家?
今天他们来闹这一场,就要来定调子的。
若是熊大人对白家抄陈家的图样、货样绝口不提、轻轻带过,那他们之后做生意,路子就更宽了不是!
这也是借熊大人的态度,封陈家的口!
熊知府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