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管事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瞿老夫人点点头,一锤定音,“先把老店买到手,再谈其他。”
尚老板“嘿嘿嘿”笑,拱手向瞿老夫人致谢,“您可真是个财神爷!等后辈在宣城落了脚,咱们泾县出来的,真得拧成一条心过活!”
陈老五一口烂牙快要咬碎:呵呵,他是待取的财,瞿氏是心软的神,你他妈才是爷!
你他妈是大爷!
来一趟绕了他一千两啊!
瞿老夫人留尚老板用午饭,陈老五吃得食不知味,尚老板一走,陈老五与董管事一前一后出正堂。
陈老五双手垂在腰间,眯眼笑着叫住董管事,“老董——”
董管事回头颔首,“五老爷,您叫我?”
陈老五眼神斜睨,温和善意的笑常挂脸上,“贺显金那丫头,给了你多少银子?”
董管事面色如常,态度恭敬,“瞧您说得,贺掌柜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一个月二十两的月俸是陈家给的,她一个月二十五两的月俸也是陈家给的——”
董管事眼皮微耷,再言,“甚至您的月俸、年底的分红、季末的匀利,都是陈家付的。”
“甚至,咱们三个,从根儿上讲,都是一样的人。”
董管事目光深邃,意有所指地笑着。
他情绪管理向来到位,一番话平淡得就像他的名字:无波。
陈老五深深剜了董管事一眼,嘴角抖了抖。
一样的人?
一个是依附陈家过活的孤女,一个是陈家的蓄奴,他跟他们怎么可能是一样的人!
他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