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笑着鼓励,“您直管说。”
“你们那库房,像个什么样子!咱就说像个什么样子!?墙上还是润的,手一摸黏黏糊糊,咱们做纸的靠的是一潭水没错,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咱们依水而建,保存纸张的时候就一定要注意通风干燥,这是童子功,做纸的都知道……”
李三顺喋喋不休。
曹老村长脸越涨越红。
他为啥不修干燥通风的库房,是他不想吗!是他不想吗!吗!
显金低头喝了口曹老村长斟的茶,拍了拍膝盖,看差不多了,抬眸笑着打断了李三顺的唠叨,“李师傅言之有理,说出我们的心声啊。”
又看向曹老村长,语重心长诚恳道,“买货且要比三家,何况两家合作?既我们家李师傅看出了诸多毛病,那您必得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显金侧身,以曹老村长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问董管事,“咱们下一家是去哪儿?”
董管事毕恭毕敬答,“去丁桥。”
显金点点头,从怀里摸了一小个银锭出来放在曹老村长面前,笑意真诚,“今儿耽误您整村人插秧了,这算误工费与茶歇钱,您老安安心心待在村里,陈记有消息了,无论成与不成,必定立马着人告知您,您看可好?”
曹老村长一张脸涨得通红,从心底里想推脱这锭银子,却实在又需要给村里今儿耽误工期的壮年一个交代,嗫嚅半晌终是接了。
告辞小曹村,显金留了周二狗驾骡车,把两名三条杠高级管理人员都叫上了骡车。
技术高工李三顺师傅忍了半天的焦虑,终于得到了释放,追着问过来问过去。
显金笑着言简意赅地同李三顺解释,“您专心做丈六、丈八,其余的纸张预备向其他不具备售卖能力的作坊购入,既解决周边小作坊的买卖问题,又解决陈家的货源问题,对周边的小作坊和陈记而言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