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崎岖国道驶上高速公路的区别。
渐渐灯火通明,路过泾县城门,四盏硕大的油灯随霜雪摇晃,昏黄灯光映照在古老陈旧的砖墙上,“猷州”二字高挂城楼。
泾县古称为“猷州”。
贺显金写不好毛笔,但能看出这字不错,苍劲清隽,很有风骨。
陈敷探过头来,见贺显金专注地看着城门牌匾,撇撇嘴,“青城山长题的字,昭德元年的探花郎官拜通政司右参,可惜惨了,身子骨不好,三次辞官回泾县开书院——是我们泾县这几十年来最厉害的人物。”
陈敷像想起什么,陡然幸灾乐祸笑,“我那大哥寒窗苦读一辈子,一辈子都在追赶他,结果追到一半死球了。”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贺显金默了默,有些不赞同开口,“人死灯灭,冤仇随云散。”
陈敷耷拉眼,不置一词,隔了一阵才瓮声瓮气,“好吧。这话,你娘也说过。”
贺显金:……
恋爱脑名不虚传。
过城门,守门的小吏趾高气扬地拦住马车。
贺显金撩开门帘向外看。
第二辆马车上的董管事赶忙下车,毕恭毕敬地奉上名帖和各人路引,顺势捎带三个小荷包。
待小吏看清名帖后,一瞬间绽开真挚的笑颜,“陈家的少东家回来了?吃了晚饭?要没吃,等会我下了值请少东家吃酒?”
“不敢不敢!”董管事点头哈腰,“少东家前几日摔了腿,回来养病的。等大好了,我们陈家做东请您去天香楼吃肘子。”
小吏乐呵呵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