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呜……”

黑猫不舍地目送着路口那个方向……

言孜逃难一样离开那条街道,寻了个无人的空地,手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想把布兜里的蛋崽子放出来透透气。

结果往里两指一伸,兜子底部全是圆滚滚的东西。

“……你比我爱哭多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掉过几次泪。

最狠的那一次是六岁那年,她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好奇别人新送给父亲的那一把,据说削铁如泥、吹发立断的匕首。

当时她跟着尤管家新学了两招。

鸡嫌狗厌的年纪,本来只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都想试一试,但没想到那匕首是藏着双刃的,直接切断了她的一截小指……

尤管家赶来的时候,她一边抹着手上的血,一边继续翻来覆去研究那把匕首……

所以,当天晚上就被罚了晚饭。

随手摘了一把路边的树叶,给蓝蛋擦了擦眼角,言孜半蹲下身问它,“好些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时间是短了点,但好歹还是带这孩子来现实世界转了一圈。

蓝蛋没有回应她,只是低头犟在原地,一看就是舍不得回去。

它的心性和人类幼崽别无二样,或许人鱼这种生物的幼年期都这样,言茴小时候也是个倒霉熊孩子。

灾厄世界遍地危险,枯燥乏味。

哪里有这里,有趣好玩又热闹?

言孜能理解,但也更清楚后果和自己的责任。

“听话,我们留在这里没有好处。”

如果抵抗数值可以换算成污染数值的话,她现在就是仅次于人鱼的可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