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听到这里不免冷笑一声,这身是她强行给苏冕换上了,此前苏冕同她去接漠北使臣时穿的那件及其寒碜的鹤氅他怎么不说。

苏冕在大燕过什么日子,随便找个宫女一打听都能知道,这当哥哥的却只凭件衣服就断言苏冕过的事好日子。

“劳父汗担心了。”苏冕的语气依旧平淡,没人能知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虽自幼在大燕长大,但你依旧是漠北儿郎,守卫漠北,扩张漠北是你的职责。”

“苏冕明白。”

萧砚直觉苏桀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但却没想到他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怀王受伤,正是漠北进攻的好时机,你在燕为质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回家了,当此时漠北还在和大燕谈和,我们需要一个理由。”苏桀继续说道。

“苏冕愚笨,王兄不妨直说。”

苏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大国纷争,你估计也不懂,你记得,此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说大燕亏待于你,对你诸般羞辱”

后面的话还有很多,包括要苏冕怎样描述自己受到的羞辱,大燕不把他当人看的种种控诉。

空气很沉闷,沉闷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氧气,苏桀以为苏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所以交代的事很详细。

他是想要借苏冕挑起事端,好趁着怀王重伤这个时机出兵,也确实如苏桀所说,大燕北部防线,只有怀王值得忌惮。

虽然萧砚知道苏冕听话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但还是不免心疼他,不管是在异国他乡,还是面对自家人,他都免不了被利用殆尽的命运,这天下,他从来没有选择。

“天下太平不好吗,王兄”苏冕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