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如刑场,古往今来进了贡院出来一命呜呼的书生也不在少数,对于自己这个才刚十岁的徒弟,郑冬阳很是担心。

“是。”潇昭又弯腰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

晚饭格外丰盛,除了两个小的爱吃的砂仁炖羊肉,潇荀还特地多做了几个补气血的养生菜,就为了补一补潇昭身体的亏空。

虽然君子应该食不言寝不语,但潇家的规矩就是自家饭桌上就该用来交流感情,特别是全家齐聚的晚饭时间。

吃着喷香的羊腿肉,潇昭将在贡院里的事情一一详细道来。

说到十一日半夜那场暴雨时,桌上人无不揪起了心,虽然知道潇昭安然度过这场劫难,还是忍不住唏嘘。

“哎,数年苦读毁于一场雨,真是时也命也。”郑冬阳摇头感慨,又让潇昭说说最后一场策论考的什么。

“考了人丁赋税、生财之道、耕法和计量,最后的要求是让我们谈论去年中州水灾。”潇昭将重点题他是如何作答一一详细讲述于郑冬阳。

郑冬阳边听便点头,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子,喊了声“答得好”。

他自认一辈子都在学海遨游上下求索,对于这题目,却自认做不出潇昭这样水平的文章来。

“清晰明了,不拘泥于水灾表面,能提出解决策略才是难能可贵,焕青可畏。”

焕青是郑冬阳给潇昭起的表字,取自“再上封章辞雨露,故令高节焕丹青”,是希望他光明灿烂,前程似锦。

如今看来,潇昭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盼。

潇箬舀了一勺炖的软糯酥烂的红薯红枣汤到潇昭碗里,笑盈盈说:“行了,考过了咱们就不想了,考的怎么样都不要紧,咱们尽力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