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交易下来,商队将查铎今年所有的虫草收成全部收入囊中,并和查铎族人约定好每年他们都会在六月来这里收购虫草,钦州医药商会的虫草专线正式落地。
在这十天里,潇箬陪着潇荀祭拜皮拉达爷爷,又重新刻了他父母的墓碑。
青白的石碑伫立在雪山之下,庄严肃穆。
石碑的右下角是潇荀亲手刻下的“子:潇荀”。
潇箬看着遒劲有力的阴刻,问潇荀:“你爹娘会不会生气你擅自改名啊?”
她再桀骜不驯,也知道名字是父母爱的寄托,是他们对孩子的希望,在潇荀刻字的时候,她试图阻止,要他刻顾勤罡三字。
潇荀抬头眺望苍茫的旷野,声音悠悠:“我爹给我起名罡是希望我能如北斗星柄,永远指向北极星。”
将目光从地平线收回到眼前人身上,“箬箬,你知道吗,北斗是天帝出巡天下所驾的御辇。我爹其实更希望我能成为圣上的御辇,替他开疆扩土。”
“但是当今圣上真的值得我这么做吗?”
听潇荀自言自语式的提问,潇箬陷入沉默。
她出生在红旗下,长在自由的春风里,即使到了后来的末世,她也是顺从本心,只维护她认为正确的人类生存准则。
对于“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她根本认同不起来。
跨走几步,自然地站在潇箬的右边,替她挡住从山顶吹来的北风,潇荀继续开口:“小时候我就问过我爹,他身为将军为什么没有话本中那样威武,一呼百应,为什么不让圣上调他去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