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这么一天,乔木瑶很快在清甜的柏子香味中进入梦乡。
案牍上焚香缭绕,柏子香有清心宁神的作用,但今晚的安景琛却是心浮气躁,怎么也静不下来。
既然看不进书,那就洗个澡早点睡吧。
可泡在木桶里,想着这桶是她方才用过的,心情突然更加烦躁。
好不容易洗好澡来到卧室,看到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中间,几乎将整个床占满,他的眉头微皱,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先前的她总是像个小猫,一动不动的蜷在一角,明明睡相这么差,却还故意克制隐忍。
想到这里,他俯身而下将被角掖好,直接拿着油灯去了隔壁母亲睡的小屋。
本以为没有闹钟,她会睡到日上三竿,可该死的生物钟还是在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让她醒了过来。
乔木瑶揉了揉睡眼蓬松的眼睛,发现身边竟然没人,且被子还是凉凉的,心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起得这么早了?
睡不着就起来干活吧,今天还要赶去县城卖手剥笋呢。
瓦罐里的手剥笋虽然凉了,但在卤水里泡了一晚,味道竟比昨晚更加鲜香浓郁。
乔木瑶生了火把手剥笋煨热,忙活了大半天,依旧没看到某人的身影,心想着难不成离家出走了?
锅里的水已烧开,她拿着葫芦瓢,想到婆婆住过的房里盛点米煮粥,可刚一进门就愣住了。
婆婆去世时,床上的被褥在做法事时烧掉了,这床上只放了一条薄薄的夏被。而此时的安景琛竟然连被子都没有,仅盖着一件冬天的厚披风,合衣躺在夏被上。
三月暖春,虽阳气生发,但山里面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夜晚的寒气逼人,也不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