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倦道:“无非惊讶、恐惧、欣喜。余下的,便是想着怎么讨好他。”
“人啊,不过如此。”乌玛禄带着些许随性道。
“是啊,人啊,不过如此。”他闭上眼,也要睡了。
在半梦半醒间,康熙突然在想,当年的李治与武则天是不是也是这样——他们最相像,相像到不必说完,便已心有灵犀。却也因为这份相像,而无法全部交心。
于是。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不知道。
他闭上眼,睡着了。
九月,和硕裕亲王保泰之母薨。
康熙派十二贝子胤裪,率侍卫内大臣公鄂伦岱,负责经理丧事。
这几年,十二贝子胤祹常办政事,大臣也多有亲近。
然而胤祹克己守礼,只管办事,不收贿赂,少有参与宴会。
诸大臣笑称,这是又多了个雍亲王。
万琉哈柳烟知道这事儿,心中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她同乌玛禄聊天道:“还好这混小子将我说的话都听了进去,才不至于闹出事端来。”
她也是没有法子:“我阿玛也不过是个正五品的郎中,家中多是内管领,能给他什么帮助。”
“天大地大,不如命最大。”万琉哈柳烟感叹道,“真为孩子好,哪有不顾孩子死活的。”
乌玛禄下了一颗白子,道:“他是个孝顺孩子,又肯听你的话。余下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万琉哈柳烟笑道:“这孩子就这点好,听劝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