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会觉得你没有人情味。但有的时候,我庆幸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能够把这些事情摊开了,和你说明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头疼的事,“若是寻常女子,我万不会和她们讲这些话。说不了两句,便会吵得人头疼。”
乌玛禄却道:“我听闻宜妹妹为了给你祝禧祈福,出了几千两银子和三顷七十亩香火地,用来重修德胜门外永丰屯的弥勒院。”
她劝他:“纵然宜妹妹无法与你兴趣相投,可她一片赤诚为你,总不是假的。你且让让她。”
康熙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你兰心蕙质,又端庄大度,足以母仪天下。”
乌玛禄笑道:“我对此没兴趣。”
康熙哼道:“是,你对这没兴趣,你只对修行有兴趣,怎么不见你白日飞升。”
乌玛禄也不恼,笑道:“这不是应了你,要回来度你吗?”
康熙哼道:“你要不应我,就走了,是不是。”
乌玛禄点头:“自然。”
她旧话重提:“你当年问我,若我是织女,会披上羽衣离开吗?我的回答从未变过。”
康熙再一次明白,她不怕他,也不爱他,只因应了他,所以才留下来。
她似乎将自己当成了什么神佛菩萨,固执的想要度他。
或者说,是他固执的不愿放手。
若他说,他愿意放手,只怕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大高兴的问:“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也会留下吗。”
乌玛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干净得如他们第一次相见。
她从未变过,她也从未让那些东西污浊了她的眼。
康熙本想生气,却又觉得,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于是那点儿气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