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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一位,黑着个脸,吓死个人了,跟阎王似的。

他们都爱那位和硕恒亲王。

胤祺同他常见面,也劝他:“哪有不偷腥的猫。只要做到了,少些也就少些。何苦做得这样,百姓又不念你的好,那些小官小吏反而会对你怀恨在心。”

胤祺道:“你松些,大家都好过。”

胤禛却固执道:“今日你漏一点,明日他漏一点,迟早会漏成筛子。我不愿意。”

“你呀,总是杞人忧天,纵然有那一日,都是咱们百年过后的事。咱们已死,哪管他洪水滔天。”胤祺拍了拍他肩,“四哥,我知道你是做实事的人。但那些老百姓哪想得了那么多。他们只看得到表面的东西。谁对他们笑,他们便觉得谁是好人。”

胤祺劝道:“你啊,且多笑笑吧。”

胤禛沉默半晌后才道:“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只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秉性。”

他们都知道,胤禛是在说自己改不了,也不打算改。

胤祺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他先告辞离开。

他走了很远,又掀轿帘回头看胤禛。

他这四哥,从小到大都是同样的脾性,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哪管别的。

所以,四哥才会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和他,和老七,还有老十三相交。

对太子,四哥当年也是以诚相待。

四哥从不是那种,会因有利而来,因无利而走的人。

年少时,他很喜欢这样的四哥。

后来他长大了,他担忧四哥迟早会因为这种德性而吃亏。

可他那时候想,等四哥吃了亏,也就知道改了。

一晃数十年,如今他们也都四十,四哥却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