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太子胤礽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
他说,太子胤礽自视高人一等,对于他人多有轻蔑,少有兄友弟恭之时。
他又提及了某年:“那年皇父病重,他和三弟去探视皇父,听闻太子少有哀色。可知他不是个重情的人。”
说着说着,他声泪俱下:“如今皇父在,他还能够维持着储君的模样。可他对皇父都如此薄情寡义。若是有朝一日,皇父薨了,他又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兄弟……儿子不敢想啊!”
康熙听闻胤禔之言,沉默不语。
胤禔观察着康熙的神色,又说起了过往,他曾屡次见太子越位,许多事不曾问过康熙,便自己私底决定。甚至为了与官员交好,还向他们私下许于官位。
康熙平静道:“我知道他欲分我威柄,恣意行事。我也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下去吧。”
胤禔以袖掩面下去了。
出得营帐,胤禔呼出一口气。
他皇父向来不是蠢人,他也没指望他能瞒过皇父,或是说动皇父。
他只是想,想要再为皇父和太子的关系再加上一道裂缝。
裂缝多了。
关系总会破裂的。
那时候,才是他上位的时候。
就像额娘所说,太子虽占了个嫡,他却占了个长。
都说立嫡立长,皇父只有太子一个嫡子,太子被废,可不就轮着他这个长子……
上位了吗。
他对着刺眼的阳光笑了起来。
太子啊太子,纵然你身为太子,享受了我没有的,但能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