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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却恍若惊雷一般的反应过来,他在庆幸并希望她一直不要变的原因,仅仅在于:他是风筝,那她便是他给自己留下的那根线。

他一生流离,毫无归宿。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高居天上,在波诡云谲中挣扎,抬目四望,看见的都是变了又变的风与云,无处安放。

她的不变便是风筝线。

只要她不变,他即便迷失在风云里,看见她,他也会清醒过来。

你瞧,他即便贵为九五至尊,也不过是凡人,他会一次又一次的迷失在皇权之中,他会一次又一次的冷落疏远她,但他总能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将心交于她,只要她不变,她之所在,便是他安之处。

他和她骨肉粘合,生死纠缠,灵魂相依。

又哪是一句话能说清的。

乌玛禄只是轻轻的笑着,安静的听他说。

康熙不再说下去了。

两人指间扣连,微风拂过,花枝招展,静谧美好,湖上泛起些微波澜。

乌玛禄同他对视,神情平淡。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纠结是如此的可笑。

他在一瞬间放下心中累积。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他甚至能笑出声了。

他牵着她起身,带她慢慢在御花园走着。

她所说的墨菊早已开了,如今有了两分败相。

康熙看了会儿,叹道:“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乌玛禄默默的看了康熙一眼,没有说话。

康熙没有注意,他抬目望去:“比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菊花。你大抵更喜欢冬来傲霜枝的梅花吧。”

乌玛禄笑笑,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