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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玛禄垂下眼:“这皇贵妃之号,是皇上奖赏她的,听起来荣耀,又似乎离后位更近。”

她顿了顿道:“可若是要封她为后,又何必封为皇贵妃。”

她抬头看向琉璃:“汉人里有句话叫做行百者半九十,就是说,如果要走一百里的路,走了九十里,那也只是走到一半。”

乌玛禄疲惫的闭上眼:“没有走到最后,便不算得全程。”

琉璃心惊:“主子的意思是,皇上随时可以从妃位里面选个人直接封后。”

乌玛禄点头,慢悠悠道:“只要她一日不为后,皇上随时可以将人立为妃,再封后。她地位终究不稳。”

乌玛禄看着她:“别忘了,前面几位为了自己爱重的女子,可没少逾矩。皇上要真想逾矩,谁管得住呢?这天底下最大的规矩就是皇上。哪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她垂着眼,遮去了所有情绪。

琉璃迟疑了片刻,才道:“我听闻宫中有人说,皇上不续立皇后,是因两任皇后早亡,恐继后亦早亡。”

“愚蠢。”

琉璃躬身听着。

乌玛禄无意说这事,顿了顿,继续道:“她之前没有反应,是因为这后宫中,家世比她好的,没她受宠。比她受宠的,家世没她好。”

“宜妃家里和我家里都抬了旗,她自然坐不住了。”乌玛禄看向琉璃,“她家也是抬旗抬上来的。”

若没有康熙,他家也不过是下五旗的汉军正蓝旗,虽不是包衣,却也没多少体面。

对爱新觉罗家来说,天下只分为奴才和奴才不如。

他佟家又何尝不是个奴才了。